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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nlight 同人文   CP: 威廉大小姐, 大小姐中心

 

注意:

大小姐各種私設,還有其實CP味是近乎0。
正劇向,各種內心描寫,時序也一直跳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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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海之心

 

  在這個沒有一絲亮光的深海世界,只有赤紅長髮的她被遺棄於此,被吞沒在漆黑之中,就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法嘶喊而出。

  只有水泡聲在耳邊迴繞不斷,咕嚕咕嚕。

  被無盡的寂靜所包圍之下,氣泡的聲音瞬間擴大起來,異常刺耳。

  她使力地把身邊的泡沫揮發而去,仍然咕嚕咕嚕的響徹整片海洋。

  雙手下意識掩蓋著嘴鼻,想要阻止氣泡從中繼續冒出,卻發現——自己根本沒有呼吸。

  啊啊…想起來,她只是作為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被製作出來而已。

 

  水泡是從何而來已經不再著緊,此刻持續咕嚕的聲響反而讓她平穩下來。

  體內某處正在低鳴,然而她拒絕一切顯而易見的事物,無視自身逐漸萌生的東西,就這樣獨自一人在深海中蹲坐著,面無表情地將一切壓抑在心裡。

  對她來說,所謂的『生存』就是能夠自由活動軀體,並不需要擁有情感。

  生來沒有靈魂的她,理應無法說話、無法思考、無法理解戰士們的行為。

  要是理解這個『世界』的形成意義、理解這顆『心』的話,也許便無法忍受這份殘酷的命運與壓在身上的沈重責任。

  要是被發現這顆逐漸成形的『心』,那將會面臨被吞噬的下場。

  從前的她並不在意這個早已既定的終結,屬於她的未來只會飄浮在這片黑暗之中,直到世界的崩壞。儘管世間脫落的瓦礫壓擊她的身體,彷彿也與她毫無關係。

  然而隨著戰士們對於生前與復活的執著順流而來,她的心情越來越搖曳不定,被動搖得改變想法。

  帶領他們對戰的日常,為他們尋找失落記憶的日常,她就像人類一樣貪婪地想要持續地維持下去。

  為什麼呢…為什麼自己會仿如人們一樣執著什麼?

  因此她選擇撇開視線。

  啊啊…理應沒有情感的人偶,也學懂欺騙自己了。 

 

  搖搖頭,排除多餘的負面思緒,比如絕望與抱怨。

  理論上,她是不理解什麼是寂寞,因為她只是一個沒有情感線的人偶。

  把自己隔離放空,不去感受身邊的一切,這麼簡單的事情,她應該能夠做到。

  可是,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臉頰滑落……

  欸…?什麼?這…不可能的——

  正在蹲坐的小小身軀拼命捲縮著,把頭埋進雙臂裡,掩藏著不該流出的液痕。

  在世界深處只遺留微微發亮的細小光芒,等待著誰人來抵達這個無光的萬丈海底之中。

  ——那是唯一的希望。

 

  在世界形成的初始之時,沒有人類的平衡空間中,人偶聽見人們臨死前的渴求。

  對生的執迷,對死的怨憤,對現世的悔恨,對亡界的失落。

  那是抹去欺騙所有的偽善,連聲音都無法嘶叫的絕望。

  在人生遊戲的死胡同中,懷有不甘的戰士們墮落到她的身邊,成為傀儡中的傀儡。

  互相利用的關係,僅此而已,也理應如此——

 

  「引導者,接下來該怎麼辦?」收拾完殘餘的魔物,戰士把西洋劍拔出,回頭問道。

  人偶沒有回應,只是指著某個前進的方向,便擅自向前邁出小小的步伐。

  「明知道她只是個人偶,是不會對你的話有所反應的。你每次都問一句卻沒有回答什麼,不覺得很煩躁嗎?」同隊的戰友回收電磁兵器的同時抱怨著,隨即拋下他繼續跟隨人偶前行。

  被留下的戰士也只是微皺眉頭,默默把劍刃上的魔獸體液拭掉,把其收入劍鞘內,二話不說地追上,繼續漫無目的的旅途。

 

  沒有靈魂的她,帶領著僅有靈魂的戰士們一味前進,卻連行進的意義和目標都不知道,甚至究竟是否真的向『前』邁步,仍然無法確實。

  他們也裝作沒看見死後世界的矛盾,把一切都推給沒有意志的人偶處理。

  人類過去的錯失,將會在這個死者的世界中加以重新糾正,然後在現世復活。

  在那之前,誰也不會來到那個深海空間,拯救被其籠罩著的她,把她給解放出來。

 

  不對——聽似沒有節奏、卻有規律的水泡聲,咕嚕咕嚕的被打斷了。

  真的有誰抵達這個黑暗世界的最深層,把漆黑從深海中驅散,連帶她的自我欺騙。

  第一次被他人開啟內心世界的深層大門,讓外來的亮光照射進來。

  淡雅的希望之光,讓純粹的人偶萌生出完整的『心』,猶如活人一樣的喜怒哀樂。

  那道光的確充滿著絕望之影,並同時存在著希望,那是屬於戰士的鮮活靈魂。

  黑暗渲染世界的同時必定會有光明滋生,這就是人類所感受著的矛盾與掙扎嗎?

  她突然感受到將心靈幼芽摘掉的自己,是多麼的罪孽深重。

  究竟過去一直否定著自我的她有著什麼存在意義?

 

  「引導者,我們回去吧。」此刻來者的聲音實在震撼住她,為什麼他還能說話?

  她緩慢地抬起頭來,背光之下卻看不清楚他的樣貌。然而單靠聲音就能肯定,是往日時常來向自己搭話的軍人。儘管這位戰士一直皺眉蹙額地繃緊臉龐,依然掩藏不了他的溫柔。

  然而她深刻明白到他人的悲傷絕望、自己的孤獨感情,從而擦出的情感早已無法返回從前。

  為了不讓錯誤與悲劇繼續糾纏不清——

  嘴巴張合著,並沒有發出聲音,依舊只有咕嚕咕嚕的氣泡聲,但是她的語詞確實清楚地傳遞過去:

  「將我的『心』破壞掉,威廉。」

  言下之意就是把她的機能完全損壞掉,例如斬去人偶關節的四肢、把人偶的眼瞳拔掉,讓她再也無法活動,終結她的機能。

  然後聖女便會重新製造新的『聖女之子』,跟隨他回去,繼續協助戰士前行。

  一切如常,彷彿她從來沒有被產生出來。

  沒有她,這個死後世界仍然持續運行。

  她就是那麼的渺小,如同她的心之靈魂,其實被說破就沒什麼大不了。

  ——然後,他拔出劍刃,向著她猛力揮下。

 

  「過去的妳已經逝去,從此刻開始,全新的妳就是我們的引導者了。」

  揮劍的軌道落到她的腳前,毫髮未傷。

  「擁有『心』的我已經無法回去,你是在做什麼,威廉?」

  人偶無法置信地盯住把西洋劍收回劍鞘的軍人。

  原來作好一切終結的準備,到頭來卻沒有結束的瞬間,是那麼的驚訝且不安。

  「要欺騙聖女沒什麼難度,只要適當地掩藏妳的靈魂就好,更何況別忘記還有我們在保護妳,妳在怕什麼?至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找妳,例如現在這樣。」

  軍人向她伸出右手,要帶她離開這個黑暗深層的世界。

  小小的手正要舉高的時候,她卻遲疑了。

  還記得僧侍三人眾迎接初生的自己,教導她關於星幽界的各種事情。

  還記得初次與帶有強烈意志的戰士見面,他的有力雙瞳至今仍深刻。

  還記得收集晶體的碎片讓戰士重拾記憶,昏沈的臉孔抹過一絲悲痛,卻伸手撫摸自己的頭。

  還記得…很多很多的瑣事,然而重回與戰士們的日常生活?她真的能夠回去嗎?

  停在半空的手顫抖著,她無法作出決定。

  軍人帶來的亮光依然模糊掉他的臉龐,可是她知道他正在耐心等待著,似乎不作出答覆的話,他是不會從這裡回去的。

  也許她真的不該回去,但是他更加不應該陪自己遺留在這個漆黑的內心世界。

 

  「回去吧。」想通以後,手部的顫動便停住,表現得彷彿剛才的內心糾結化為浮雲一般。人偶掩飾著自己的激動情緒,終於成功以自己的意志搭上軍人的手。

  突如其來的浮力讓兩人的身體飄離深海底部,向上飄浮直到跳出這個深海世界。

  「威廉——」想要說什麼卻卡在嘴邊,因為就在這時候,她終於可以看清軍人的表情,他竟是在向著自己微笑,是如此的溫暖與窩心,「沒事,我們回去吧。」

  果然還是說不出口——

  ……謝謝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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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:

大家好,我是R子。

考試前總是各種突發靈感,不要關愛我了啦……
這一篇主要是描述引導者對於心的萌芽感到困擾,我家引導者是一個很會糾結卻又很懂事的大小姐,各種私設///艸/////////

謝謝看到這裡的你,請多多指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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