ある所の人

Unlight 同人文   CP: 路德威廉 (田園組)

企劃: http://unlightchildren2.weebly.com/3633524503times2304124265.html

注意：

孩子私設有。
家庭設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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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庭相簿日記

1) Spring Snowflake

【雪白在逆境新生、往下垂釣的純潔之心——雪片蓮。】

　　這一晚，貝澤爾作了一個夢，虛假卻又充滿實感的過去之夢——夢見自己時光倒流，化為兩歲的小男孩，獨個兒迷失在綠蔭密林。

　　雖然這只是一場夢境，貝澤爾卻能感覺到溫暖、聽見蟲聲、聞到草木的味道，自由自在地享受被大自然包圍的感覺。

　　暖和的春季時分，森林裡生機勃勃，鳥語花香的美景實在讓他流連忘返。

　　就在他呆望天空傻笑著的時候，突然一隻毛色艷麗奪目的極樂鳥飛來小小的貝澤爾面前，輕輕地啄一下他的腳踝。

　　「啊！？嗯？」相比那一點微痛，貝澤爾更在意這隻幾乎與他一樣高的雀鳥，似乎有什麼事要告訴他。時而展開美麗的翅膀，或是鳴叫著，走幾步後還會回頭看著他。

　　這隻鳥有著橘棕色的軀體，從後延伸漂亮的銀白混紅的長羽毛，帶領貝澤爾走在開滿粉綠雪白的雪片蓮花叢道上。懸掛在枝幹的鈴鐺白花，頂端染上嫩綠的色斑，如同鑲嵌著綠寶石的高貴美麗。

　　貝澤爾毫不猶豫地一直跟著走，沿途觀察著雪片蓮花往下垂的方向，都是統一指向前方的路，最終遇見一個高大瘦削的橘棕髮男人。他的雙目下一層深沈紫黑，緊緊深鎖的眉頭，深懷滿腹煩惱似的讓人擔憂。他是跟自己一樣是在森林迷路嗎？

　　「貝澤爾，該回家了。」男人蹲下來，向著兩歲的他展開雙手，等待他投入懷抱之中。

　　「……爹、爹地？」脫口而出的問話，腦袋一時之間無法理解，卻已經撲倒在對方的懷裡去。

　　「乖孩子，路德也在等著，不要讓他擔心，不然惹他生氣的話是很恐怖的。」男人慎重地抱起貝澤爾，朝雪片蓮指出的反方向前行，離開這片森林。

　　踏步的搖晃讓貝澤爾感到安穩，埋在男人的臂彎裡不願動。看著對方跟自己扯談著各種有趣的話題，他卻漸漸聽不見。無論是鳥叫、風吹、人聲，全都融為一團，化為煙灰從他身邊溜走，聲音變得越來越模糊，眼前的視野也一同融化，逐漸被黑暗侵蝕……啊，夢要結束了，該是時候醒來了。

　　隨著夢境的世界消失，貝澤爾的意識也清晰起來——是多久沒有聽到明確的聲音呢？單是這一點，無論夢的內容是什麼，對他來說也是絕甜的美夢……

　　貝澤爾在木床緩慢懶散地坐起身來，清晨的日光從窗邊照入，卻仍無法使他提起精神下床。他耗時五分鐘，一直在小小的腦袋裡回想著那個短暫的夢境。也許是很匪夷所思的內容，卻很認真地思考著它的真意。

　　或許，這真的就是他與威廉相遇的景況吧？始終自己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……

　　「貝澤爾！還不起床？再不過來吃早餐就要遲到了，是想我陪．你．上．學嗎？」路德突然推開房門出現在貝澤爾面前，一邊喊話一邊做著快下床的手語動作，還特地在最後一句放慢語調，好讓孩子能清楚看著說話唇形來判定話語意思。

　　「不要連你的孩子也威脅好嗎？」威廉的喊聲從廚房傳來，雖說貝澤爾無法聽見。

　　「不、啊！爸爸，我、我去…現在！」路德受女人歡迎的程度，連七歲的孩子都深刻明白。萬一他跟自己一起上學，一定會被同學的媽媽們調戲的，這會使他很難堪。貝澤爾趕緊把直到剛才還苦惱著的事物全都拋諸腦後，翻開棉被衝入浴室——恍惚之間不小心抓不住平衡感，就在快要摔倒在硬地板之時，路德迅速拉他一把，好讓他重新站穩腳步。

　　「真是的，老是碰碰撞撞，跟威廉一個模樣……」路德忍不住扯起嘴角苦笑，輕拍著貝澤爾的頭。

　　整理過後，再吃過威廉煮的愛心早餐，貝澤爾背著書包，推開家門準備上學的時候，又重新轉身看著為自己送別的爸爸們，要他們彎下身，然後尖起腳地給兩人一個甜甜的吻。

　　「爸爸、爹地，幸福、快樂！」無法說出完整的話，但他相信已經成功傳遞自己的意思——

　　就算自己與這個家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，能夠成為這個家庭的一份子。授予新生，健康快樂地成長，貝澤爾認為這就是幸福。

2) Spider Plant

【重燃希望的微光、照亮無奈的灰暗陰霾——吊蘭。】

　　貝澤爾五歲時患上的大病，無論怎樣也沒法忘懷。孩子在七天七夜發著高燒不退，感冒導致雙耳神經發炎病變，病因不明、療法不明，讓所有醫師束手無策。

　　在那一星期，威廉與路德每天帶著鮮花來到醫院，以他們的方式為貝澤爾祈禱。除此之外，只能凝視孩子日漸消瘦的樣子。眼睜睜看著貝澤爾整日躺在病床上，緊掐棉被大喊著痛，放聲大哭得臉上滿是淚痕。哭累便攤睡著，氣息微弱得可憐，就算下一秒斷氣也不奇怪的脆弱。這對家長們來說，是多麼沈重的打擊。

　　幸好貝澤爾撐過這一難關，僅有雙耳大部分的聽力跟隨病毒離開他的體內。

　　『爸爸、爹地，不要傷心，我沒事。』

　　——這是貝澤爾剛退燒時，寫下的一句話。

　　握筆的手無法抑制地不停顫抖，寫出來的字跡也歪七扭八的。

　　他對不明朗的未來感到擔憂，卻堅強得令人難以置信他是五歲的小孩，同時讓人更加疼痛揪心。

　　面對突如其來的厄運，貝澤爾並沒有自暴自棄，相反他沒有埋怨命運，甚至更加成熟堅強。失聰使他短時間內無法開口說話，只能依靠紙筆書寫來傳遞他的想法。

　　看著孩子如此努力，為了維繫這個家庭，路德和威廉也開始接受治療師的教導，學習手語，以及與孩子說話的正確方法。儘管復健的過程非常艱辛，貝澤爾仍堅強地面對，再辛酸的療程也撐下去，幾經辛苦終於能夠重新說話。

　　「爸、爸爸…嗲、爹地……呃——」

　　久違的話語斷斷續續——為什麼哭了？這不是值得開心的事嗎？

　　看見淚水瞬間從威廉的眼眶中奪眶而出，貝澤爾想要問話關心，卻卡在喉嚨再發不出聲音。他被威廉一下子緊抱住，頭被單手按住，不讓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哭臉，然後路德苦笑著把兩人一同攬入懷裡。貝澤爾回想起來，那就是世間上最溫暖的擁抱。

　　病房裡總是擺放著路德和威廉帶來的花，不同種類的祝福之花，祈望貝澤爾早日康復。而他最在意的卻是——牆上的吊蘭。

　　沒有鮮艷奪目的燦爛之花，在牆壁垂掛下來的只是翠綠中夾雜白銀的葉叢。住院以來，從沒有人照料它，卻仍能茁壯成长。自己也能像它那樣倔強地生存嗎？

　　貝澤爾試想著沒有路德和威廉的生活……不，太恐怖了，根本無法想像。

　　那麼，沒有吊蘭的獨立能力，也能試著學習它的堅強吧？

　　五歲的貝澤爾默默下定決心。

　　「……爸、爸爸。」貝澤爾在只有路德探望自己的這一天，正坐在病床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，貝澤爾？」路德輕摸著孩子的背部，嘗試以柔和的笑鼓勵著他。

　　「我、要、出．院。」思考良久，貝澤爾一字一頓有力地把話吐出來。

　　「這麼突然？為什麼？」談論嚴肅話題的時候，路德不想孩子只觀察唇形動作猜測話裡意思，直接拿起紙筆寫起來，『醫生說你有回復聽力的希望，但需要很突破的細胞再生技術，還有漫長的恢復時間。』把腦袋內的話都寫完才發覺，這麼深奧的內容，孩子怎麼可能看得懂……看來突如其來的出院要求，連路德也失去往常的冷靜。

　　「說話、可以，聽力、沒有、沒問題……我要、回家。」貝澤爾把路德手上的紙筆拿去，把要說的話寫出來，『我沒事，不想你們〝搶〞心，我們回家吧。』

　　——不是『搶』心，是擔心吧？

　　看著貝澤爾的錯別字，路德忍不住偷笑起來，惹得孩子不解地呆望著他，隨後卻又跟著自己一起傻笑。

　　「沒事、沒事，我告訴威廉，待會我們、就回家。」揮手再強調沒事，路德摸摸貝澤爾的淡橘色頭髮，如威廉的橘棕髮脫色的髮絲，髮尾卻像自己那樣卷起來——他與威廉的孩子嗎？長大後又能否像現在那樣天真爛漫地展露笑容？貝澤爾要走的人生路，還遙遠漫長得很。

　　就在路德思考的時候，他看見貝澤爾的眼中，閃爍著堅定的決意。經過這次大難，孩子也清楚擁有自己的想法，真的長大了。孩子那麼早熟、那麼快長出翅膀飛離家長的保護，威廉應該會感到失落吧。

　　一邊想著該如何向威廉解釋的路德，保持微笑牽著貝澤爾離房去辦理出院手續。

3) Violet

【小心翼翼守護的永恆之愛——紫羅蘭。】

　　一如既往的上學日，貝澤爾穿著夏季校服，戴上校帽，背著全校統一的書包，接受新的挑戰——由這天開始，他終於被獲准自己一人上學了。

　　「慢慢走，小心別跌倒，也不要跟、陌生人走，還有——」威廉舉起手指，逐一數給貝澤爾看，還一邊說一邊作手語。

　　「威廉，你的話實在太多，再叮囑下去，貝澤爾就要遲到了。」路德笑著拍拍戀人的肩，要他放心讓孩子出門。

　　「…貝澤爾，路上小心。」威廉蹲下來，輕輕親在貝澤爾的額頭上，路德隨後也送上告別吻，祝福孩子一切順利。

　　「爸爸、爹地，不要、擔心…我、出門。」貝澤爾努力尖起雙腳，回吻在爸爸們的臉上，便揮揮手轉身，滿心期待地出發。

　　夏初，上學路上開滿花色鮮艷的紫羅蘭，花香讓貝澤爾心情非常愉快，雙手扣住小書包的肩帶，興奮地小躍步。

　　若他的聽力完好無缺，此刻應該會哼唱著快樂的曲調吧？失聰且獨處的現在，發出聲音這個舉動實在是毫無意義，而他也樂得享受這段自由奔放的時間。

　　回溯至開學第一天，老師要學生站起來自我介紹，說說夢想。僅七歲的貝澤爾已經意氣昂揚地宣言，將來想要當植物疾病的治療者，因為與雙親一樣喜歡園藝，喜歡被花草包圍著的感覺。

　　貝澤爾從小便不認為自己是殘障人士，也不希望身邊的人帶著特別的眼光來看自己，所以他去上一般的小學。雖然吸收知識會比其他同學來得緩慢和艱辛，但是對他來說，克服過後的滿足感更大。想盡早獨立，不讓路德和威廉擔心，這就是他努力的動力。

　　「啊——！」深思的時候，身體不小心失去重心，貝澤爾迎面摔倒在大街，只好吃痛地用雙手支撐著上身，翻身就坐在道路上。

　　失聰導致平衡力奇差，一不留神就碰碰撞撞。貝澤爾非常討厭這一點，但也只能認命拿出消毒紙巾，忍痛抹在傷口處，再熟稔地貼上膠布。

　　專注在處理傷口的同時，眼角餘光卻捕捉到旁邊的花叢裡有著很不自然的晃動。貝澤爾回頭看了片刻，側頭想了一會，搖搖頭否定心裡那可笑的猜疑，便站起來重新上學去。

　　另一方面——

　　「呼……這孩子也太過聰明敏銳吧？」威廉藏身在路上的花群裡，擦一下額間的冷汗，輕緩一口氣。在家告別後，他果然不放心，於是特地向路德請假，一直尾隨著孩子上學，直到安全到校才得以安心。

　　威廉微笑目送著貝澤爾順利回到學校後，想著請假後也不太好馬上回花店，便轉身回家，決定直接待在家裡等待孩子回來。

　　「你回來了嗎？」 就在家裡庭園的欄柵前，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入威廉的耳裡。

　　「呃…？路德！？你怎麼在這裡？花店怎麼辦？」有種被當場識破的罪惡感，威廉慌張地問話以轉移焦點。

　　「看你今早一面神不收舍的樣子，我怎麼可能拋下你一人去工作？今天就不開店了。」只見路德雙手交叉抱胸站在前園，以一面無奈的笑臉迎接威廉回來。

　　「怎麼可以這樣？租金很貴啊！而且我根本沒事！」威廉瞪大雙眼，毫不掩藏他的驚訝與困擾。雖然有路德經營花店，不至於很缺錢，但他始終很在意，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戀人改變原定計劃。

　　「沒事又請什麼假？你認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？」單手撥弄銀髮的路德，帶點怪責又愛憐的語氣向威廉說話：「孩子會長大的，不能總是操心啊。」

　　「……路德。」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你身上也有紫羅蘭的味道，而這附近只有上學的道路才有這種花了。」威廉挑起單邊的眉，以筆直的視線凝視著路德跟自己相近的暗綠眼眸，並沒有看漏對方的眼裡閃爍了一絲波動。

　　「…我就不能擔心孩子嗎？」路德皺起額間，同樣被看破的他只能保持微笑，稍為抬頭回看威廉。

　　這時候的路德感覺很像大孩子，使威廉忍不住笑出來，隨即上前雙手環頸，再送上深情的一吻，以堵住戀人接下來的反駁。

　　——交疊起更濃郁的紫羅蘭花香，包圍著抱擁的兩人，借此守護著這個溫馨的家。

4) Common Foxglove

【熱愛狂戀的強心藥、編造謊言的毒藥草——洋地黃。】

　　放學後，貝澤爾看著家長們都不在的家，再仰望窗外陽光普照的藍天，決定拋下書包溜去附近的草林遊玩探險。

　　從小跟隨爸爸們爬山採藥的貝澤爾，對於大自然的神秘有著不滅的熱愛，濃厚的好奇心讓他到處跑來跑去。儘管成長至今一直碰碰撞撞，弄得傷痕累累，時常要用繃帶包紮傷口，他仍笑著面對。獨自越過小河，推開草叢，摔在泥地數次，總算來到目的地——最近在此地開滿洋地黃的花，紫紅的花莖下垂密集伸長。就算此刻猛烈的日光被樹蔭阻擋大半，其艷麗的喇叭形態，像是向著世間宣示著它的獨特魅力。

　　孩子滿足地坐在草地，欣賞著洋地黃盛放的景觀——把這些花帶去送給雙親，他們會高興吧？

　　這樣思考著的他，撐地站起來，想要徒手採下的時候——被一股猛力抓住了。

　　「貝澤爾！那是有毒的！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威廉著急地緊抓住孩子的手不放，看來他並不是剛來此地，而是從暗處觀察著有一段時間。因為貝澤爾看見威廉胸口上一遍血紅，連上衣都破掉了。若不是自己有危險，大概他是不會輕易流著血跑出來。

　　「爹地…採、藥？！」貝澤爾第一次親眼看見威廉流血受傷的樣子，瞪大雙眼非常震驚，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在這一閃爍的瞬間，貝澤爾有怪責過自己的聽力損失，害他喪失大部分說話的組織能力，無法使用語言表達更多的關心。

　　「我沒事，別擔心……傷口的事、別告訴路德，可以嗎？」緩慢的語氣、誇張的嘴唇張合，再配合手語動作，把話語意思清楚地告知孩子。

　　「爸爸…在哪…？」

　　「還在店裡。我們先回家，不要讓他搶心，好嗎？」再三重覆提醒後，威廉緊握貝澤爾的小手，踏著有點沈重的步伐離開洋地黃的林地。

　　威廉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，再為貝澤爾和自己包紮傷口，然後銷毀舊衣，拿著路德調製的香水在屋內灑噴，想要隱瞞裝著沒事的樣貌就連七歲的孩子也看破了。

　　讓路德知道受傷是這麼恐怖害怕的事嗎？至少在貝澤爾有記憶的時候，已經一直聽說威廉體弱，就像自己一樣經常見血。只不過比他來得更加嚴重多了……

　　貝澤爾的手握住筆，面對眼前的作業本，滿腦子都是威廉的事情，根本沒有心情答題。

　　「我回來了，今天有很乖嗎，貝澤爾？」路德在傍晚時分回家，踏入家門後先是給孩子一個愛的擁抱，察覺到他沒有平日的熱情迎接，隨即四處張望，敏銳地發現異狀，「…迷迭香的味道？請問親愛的威廉，發生什麼事要讓你使用麻醉鎮定劑？」輕摸貝澤爾淡橘微卷的髮絲，好讓他安穩下來，展露微笑凝視著緊皺眉頭的戀人，緊盯不放的眼神毫無笑意。

　　「採藥回來有點累，迷迭香能夠提振精神、促進血液循環，這樣我才有精力去煮晚飯。」威廉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胸口，那是他的傷口位置。就算他再怎樣努力以平常的語氣回話，眼神飄移不定仍然被路德看進眼裡。

　　「喔，那麼，飯呢？」

　　「還在準備。」

　　「花了兩個小時連馬鈴薯都沒有切，是打算整個連皮放進去煮什麼新菜色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威廉乾脆放棄回話，果然他是沒法在氣勢勝過對方。

　　「爸、爸爸……」想要為威廉說點什麼，奈何貝澤爾也很擔心他的狀況，內心深處是站在路德那邊的。

　　「…你真的一點都不會說謊，好嗎？」路德扶額輕嘆一聲，「今晚我來煮飯，你先躺下休息吧。」把圍裙穿上，拿起菜刀切食材的時候，還不忘回頭跟孩子說：「貝澤爾，專心做功課，別以為我看漏那本空白的作業本。」握住刀具作出寫作業的手語，真的異常有威嚇性……

　　「對、對不起！」差點連握住的筆都掉在地上，貝澤爾立即埋頭在課本上，只敢以餘眼瞥向他們。只見威廉直接回房去，路德也只煮兩人份的晚餐而已。

　　——爹地不吃嗎？

　　任誰都看得出路德在生氣，貝澤爾不敢下問，也許晚上會煮特別的料理給威廉吧？

　　如此在乎對方的路德，怎麼可能捨得威廉肚子餓？

　　貝澤爾忍不住偷笑起來，趕緊搖搖頭專注在作業上，免得再被菜刀嚇倒。

5) Angelonia

【纖塵不染的純真、至高無上的幸福——天使花。】

　　——對路德來說，此刻的畫面是一幅無價的名畫，若是能用畫框就此永久保存，該是多好。

　　如同輕盈的仙女散佈著祝福，粉嫩的天使花正在盛開，在秋高氣爽的微風中搖曳著身子。隨之飄落的花瓣為這個空間添上了幸福的色彩，淡淡花香營造出夢幻的氣氛，猶如身處在樂園仙境般。

　　一家三口坐在花園裡的鞦韆搖椅，本應是一起閱讀孩子拿來的園藝書。也許吹著秋風感覺特別舒適，貝澤爾坐在威廉的膝上熟睡著，而威廉把身上披肩當作綿被蓋在孩子身上後，也倚靠在路德的肩上，不知不覺間睡著了。不忍心喚醒兩人的路德，默默憐愛地凝視著自己的兒子和戀人。

　　——經營著小小的花店，為威廉帶來他嚮往的平凡生活，這就是幸福嗎？

　　回想起孩子一路以來的成長，與威廉共同維繫這個家，各種辛酸又溫馨甜蜜的瑣事。路德雙手輕柔地懷抱住家人，就像照顧嫩芽一樣小心翼翼。凝視著戀人依舊蒼白的臉龐，卻不經意展露在嘴角上的笑意，額間的皺紋也沒有以前那麼深長；再看著貝澤爾無憂無慮的睡臉，腳上的傷口依舊不能奪走他對世間事物的好奇心，情不自禁地揚起微笑。

　　「嗯…？呃…我睡著了嗎？」威廉從淺眠中醒來，有點不好意思地扶正身子，瞇眼看著路德。

　　「你現在幸福嗎？」突如其來想要發問的衝動，還未處理好語句的時候，路德就已經問出口了。

　　「呃？怎麼那麼突然…？」當然威廉一時反應不過來，只能呆看著對方。這對路德來說，實在太突然、太感性了。然後才察覺自己剛剛的聲調有點大，幸好沒有因此弄醒貝澤爾。

　　「威廉，答我。」要說發問的原因，連路德自己也不清楚。

　　「……頭再靠過來一點。」

　　「這樣——！？」沒想到威廉仍然迴避自己的問題，直接送上一個親吻。說真的，有點鬱悶。

　　「有些事，不說出來的話，難道你不知道？」威廉為自己的行動解釋道。

　　「我想聽你親口的答覆。」路德直盯住懷中人的暗綠眼眸，完全不讓他躲開的機會。

　　「…貝澤爾，醒醒，醒醒。」沒好氣地直接轉移話題的威廉，輕輕拍拍孩子的肩膀，拿起覆在他身上的披肩道：「有點冷，不要著涼，回屋吧。」

　　只見貝澤爾緩緩睜開眼簾，瞇著雙眼伸懶腰，再點點頭地跳下來，一手拿著參考書，一手牽著威廉的手雀躍地回屋，一點都不像是剛醒來的樣子。

　　正當路德打算放棄追問，跟上他們的時候，威廉突然停下來，回頭看著對方說：「有你和孩子在身邊怎麼可能不幸福？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？」

　　「爹地…？」因為說得太快太急，貝澤爾完全沒有聽懂威廉在講什麼。

　　「沒事，我們、回屋吧。」輕摸著孩子的頭，威廉背著路德溫柔地微笑著，臉頰上泛起一點紅潮。

　　——幸福嗎？

　　威廉與貝澤爾牽著手的背影，讓他的腳步停滯著。

　　直到剛才，代表著天使的花瓣停留在他們身上。不禁讓路德感嘆著，孩子的到來就是神界派遣下來賜予他們的小天使吧？

　　這就是至高無上的幸福。

　　輕拍身上的花瓣，路德笑著邁開腳步，回去有家人等待自己的家。

　　繪師：Muso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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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大家好，我是R子。
這是UL 生孩子企劃，負責路德x威廉，這裡再發一次網址。

http://unlightchildren2.weebly.com/3633524503times2304124265.html

謝謝主催舉辦這個企劃，我從中學習了很多東西，但我不打算在此多說了。
總之，以上是我努力的成果，希望大家喜歡。
最後，Musou的美圖真的好棒prprprprprprprpr。

謝謝看到這裡的你，請多多指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