ある所の人

戀與制作人 同人文 CP: 許墨X你

題目來自: Ran　【十题】幻想病症    
注意：
因為是十题寫作練習，所以正文病症之間的描寫故事沒有任何關連。
每一個病症都是獨立故事。

這篇是第二題:人體分裂

本文以許墨為重心描寫，因此女主都以「她」來表示。

序。　假使許墨終能看見各樣的色彩，卻因此患上這些奇異怪病……

色彩，一直以來對於許墨來說，只能分為各樣階度深淺的黑與白。
黑與白之間，能夠衍生出名為灰色的顏色名，卻仍舊不能否認，他的世界是沒有色彩的這個事實。
世界，各樣的意外，對於他來說，一切都轉為計算之中。
他擅於安排，擅於計劃，擅於摸索他人的心理。
同時，他的溫柔笑面下，是高大厚實的心牆。
內裡，沒有一絲溫度，以及色彩。

有一天，在一個策劃已久的計劃中，他意外遇上他生命中的唯一色彩。
從此，在他的眼中，世界變得燦爛絢麗。
眾望所歸，故事的結局，他與她，如同王子公主，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。

然而，幸運女神並沒有留駐在兩人身上。
她還給許墨失去的所有顏色，卻又開玩笑似地留給他各樣奇異怪病的禍種。

這一次，許墨又會怎樣面對？
他與她的故事，會因此被改寫嗎？

人體分裂。

在這個白茫茫、一望無際的虛幻空間，許墨知道，他現在身處在夢中，而且是自己的夢裡。
自從自己能夠看見各樣的顏色後，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，被一片素潔的白色包圍。
當許墨意識到自己在夢裡後，她便出現在他的視野裡。
她緊閉雙眼，面無表情，站在他面前，尤如精緻的娃娃。
許墨想要走向前跟她說話，卻發現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飛過他的身邊，停靠在她的肩膀上。
這樣的蝴蝶，翅膀若隱若現，飛過的航跡散落閃爍的點點亮光，帶給他一種虛無縹緲的非現實感。
這樣充滿幻想的蝴蝶，一隻變成兩隻，兩隻變成四隻，四隻變成八隻，很快便圍住了她的脖頸位置，就好像以蝴蝶串成的一條頸圈。
許墨見狀想要伸手趕走那些蝴蝶，持續增值的蝴蝶便轉向纏住他，一起飛來他的眼前，齊齊來親吻他的眼睛，擋住他的視線。
然後，夢便醒了。

許墨驟然張開雙眼，身體冒出些許冷汗，吸了汗的綿睡衣貼在皮膚上的感覺並不舒服，微風從窗邊漏進來，還是會冷的。
他望向窗外，天色仍然昏暗無光，原來才凌晨四時，正常人理應回去被窩裡繼續補眠。
但許墨很在意夢裡的內容，每次夢見她，都與他現在的怪病有關鍵性的影響。
於是他立即起床啟動了電腦，隨意在衣櫃拿起一件長袖襯衫換掉，便開始運算各樣的公式和腦科學理論，透過解夢來分析自己的怪病，到底這一次會產生怎樣的化學效應呢？
不知不覺間，他獨自一人對著螢幕，埋首在科研中，嘴角裡勾起一抹笑意。

陽光透過窗紗落在許墨的電腦桌上，把他的簡樸房間照亮溫暖起來，但他仍然極度專注於電腦面前，不時拿起筆寫下筆記。
直到電話鈴聲猛然響起，他才把視線轉離電腦，伸手拿起手機，是研究所打來的電話。同時也發現，現在已經是十時多了。
「喂，怎麼了？」
「許教授！大事不好了！新生實驗體X352不見了！大家都找不到他！跟蹤晶片也失效了！」電話傳來的是非常著急的聲音，聽上去似乎是喊出來的，看來研究所的屬下們已經急得束手無策，失去平時的知性了。
「你冷靜一點，說清楚他是怎樣不見的。」X352？是今早夢醒時剛分裂出來的他吧。
「今天四時零七分，X352在實驗室C誕生，五時十三分醒來，他醒來後都很配合研究員的指示，沒有任何想要逃離或自殺的徵兆。直至九時二十九分，我們才發現原來一直待在實驗室C的是實驗體X298，還有X267和X302暗中幫助之下，他們成功讓X352避開我們的監視，離開這所研究所。目前X352下落不明。」研究員說這番話前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好讓自己能順利完整報告情況。
「嗯，他們之間會互相幫忙合作，暗中策劃這次逃離計劃，是有一個共同目的吧。」
「許教授，你認為是什麼目的？」
許墨想起凌晨的那個夢，那個關於她的夢。
「……我心中多少有個譜，但還需要親自去確認。X352就交給我處理，研究所的事務就拜託你們了。」

許墨掛掉這通通話後，便撥打了她的電話號碼。
「在忙嗎？」
「許墨？嗯，在上班呢，打給我有什麼事嗎？」
「你現在在哪裡？」
「在公司呢，剛接到戀視的新節目委託，正在寫策劃書。」
「這份委託，趕不趕？」
「距離死期還有時間啦…怎麼了？」
「嗯，一會如果我來找你，你就陪陪我吧。」
「嗯……？」
「工作加油，一會見。」
不讓她有再多思考和提問的時間，許墨掛掉了與她的通話，在腦中做好接下來的計劃，稍作整理便出門了。

「老板，怎麼啦？對著電腦發呆？想不到節目策劃？要幫忙嗎？」安娜拿著咖啡來到她身邊，看著她的電腦裡那空白的文檔，出言關心起來。
「許墨一會要來……」
「所以你就無心工作了？拜託振作一點呀老板！」悅悅一腳推移自己的電腦椅，挪移到她與安娜的身邊，插上話題。
「不…許墨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……」
「奇怪的是你的腦袋吧？」顧夢看熱鬧起來了，也來加入了話題。
「才不是啦！你們快回去工作！」她趕緊打發她們回到各自的工作綱位，然後打起精神，繼續埋頭電腦與節目策劃書奮鬥。
只是她始終沒法專心一致地工作，心裡想的都是許墨剛才的電話對談，總覺得……許墨是在呼叫著她，向她暗示了一個訊息。
是求救信息嗎…？許墨？向她求救？不，應該是警告吧，像是剛見面的時候，通知她將會有危險的來臨……不不，是最近拍攝太多奇幻歷險片，想太多了吧……
她用力搖頭，想要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。

此刻，X352依稀靠著生來來自於本體許墨的模糊記憶，來到她的家門前，卻因為裡面根本沒有人，敲門得不到任何回應，使他一直站在門口，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。
幾經辛苦，透過計劃，靠著同伴們各樣的犧牲，終於成功讓他離開研究所，踏入只有基本認知的陌生世界。
X352不想因為找不到人這樣的意外，而毀掉了同伴們的心血。他們都期待著他的表現，只因他是他們目前的希望。
X352誕生而來，距今也只不過七小時而已。他沒有屬於自己的記憶，但他有著強烈的感情與情緒，這些都是來自於本體的許墨，以及研究所的同伴們。
從許墨身上分裂出來的分身，他們的感性面或多或少都能互相影響。他們刻意把這特性隱藏，為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刻，好讓研究員對剛誕生的分身掉以輕心。
X352就是目前成功的首例，他在凌晨時分誕生，夜深人靜的時分是最適合吸收同伴們的情緒，以便承接他們的逃出計劃。
目的只有一個，就是來到她的身邊，見她一面，在剩餘的時間與她在一起。
只因這就是許墨的強烈渴望。
只因他們是屬於他的分身，只懂得對他情緒與欲求作出反應與行動。

正當X352打算放棄這個地方，努力挖出深藏於腦海底部的本體記憶而來回踱步之時，猝然旁邊響起開門聲，他回頭一望，果然就看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面前。他努力保持面不改色，心卻不由地慌了。
「嗯？你果然來了。她現在不在家，正在公司上班。」許墨打開家門後，看到跟自己外貌一致的男人後，一點也不驚訝，甚至向著對方露出微笑。對許墨來說，X352逃離研究所後，會來找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許墨此時換了一件白色立領長袖毛衣，加上簡樸風格的灰色長外套，穿衣簡單又不失格調。他再看著自己的分身此時穿著的是白色連身實驗袍……
「進來，換件衣服再去找她吧。不然被她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，一眼就看出你有問題，而且我盡可能都不想對她說謊了。」許墨打開了自己的家門，指意讓自己的分身進來。
「你……就這樣順著我意，讓我去找她？你不怕我是對她不利的？」對於許墨意料之外的好意，X352再努力也沒法掩飾自己的動搖。儘管只有一瞬間，自然是被許墨收盡眼底。
「就憑你？」許墨瞇起了雙眼，一股難以言表的寒意從他身上漫漫湧現，「或是說……憑你們？」
許墨這一句問話，反而沒讓X352感到害怕而退縮。因為他從中明白到，直到此刻，他們還存在著，他還站在這裡，就表明了許墨並沒有要消滅他們的意圖。至少此時此刻是這樣沒錯。
因為，其實許墨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，以及他們的目的，還有他們的存在意義——全都是她。

「我不是相信你們。反正你離開了研究所，離開了實驗的環境，沒有儀器的支援，你也不可能看見明天的太陽。人體分裂這種病，分裂出來的看似是人體，卻都不是人。」
「而且我相信自己有足夠能力去保護她，不被任何人傷害她。就算危險是來自於我自己也罷。」
「而且你們都是從我而分裂出來的，都是在我作夢的時候，在我夢見她的時候，想的都是她的時候。」
「每一個夢都不一樣，所以每一個你們也不完全相同。」
「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傷害她，因為我的心深處是如此的黑暗醜陋，時刻都有著想要囚禁她在身邊的想法，不管她願不願意。」
「但唯一能確定的是，你們是我內心深處的感性與欲求。所以，你們一定會渴求著她。跟我一樣，愛她，想要一直在她身邊。」
許墨緩緩說出他對於分身的看法，對於自己這個人體分裂的怪病而分裂出來的另一個自己的看法。

然後分身進來許墨的房間，換了一套衣服。許墨直到目送分身離去，除了告訴對方她的公司地址後，他並沒有再多說話了。
X352臨離去之前，他回頭望向許墨，勾起一抹微笑，跟他說：
「我們只是你的分身，受制於你的情感。只要你真心不想讓她受到傷害，我們絕對不可能傷到她一根頭髮。我想，你是知道的吧？」
許墨忍不住輕笑出來，卻仍然選擇不說話，站在門前讓分身出發前往她的所在地。

他想起今早的夢，他的分身早晚會越來越多，不斷分裂，不斷增值，而且都圍住她轉，自己趕也趕不走。
正因為他無論再怎樣壓制也好，內心的黑暗、無法壓抑的貪婪欲望，始終騙不了自己。
取回失去的所有色彩，換來的代價是要他無法再逃避、無法再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感到無感。
他必須正面面對赤裸裸的另一個自己，這個充滿感性、醜陋的自己，為了不讓她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。

一說謊就發光。

逆向生長。

孤獨感缺失。

眼淚離眶凝成毒珍珠。

接觸他人即死。

心臟沙化。

永不得被愛。

作者的話：
大家好，我是A.C.。
終於寫完第２題了，之後再慢慢再補完。
之前寫完第１題後，總算是熱身了，這次寫第２題就能構想多點設定。
不過這裡的設定其實也很簡單，在文中透過對話都交代好了。
不過這一篇的乙女成份……還真少……我最喜歡看到兩個許墨的對話，兩個許墨有著不一樣的立場，但都是愛女主的。
然後我也很喜歡同樣是分裂出來的分身，為了共同的目的，分身許墨們會合作逃出研究所。而且他們沒怎樣對話溝通定計劃，他們靠的就是來自於本來的記憶、知識與情感，做起計劃上來就是一拍即合，大家不用說都會做了。
而且研究所做實驗都會有完整的監控嘛，再加上他們不是人，當然沒人權，哪能偷偷商量逃出計劃呢。

題目來自: Ran　【十题】幻想病症    
第７題是失去所有颜色，因為與許墨的黑與白相同，所以打算略過不寫。

感謝看到這裡的你！